摘要:到底有多少国家的人加入了“伊斯兰国”?美国情报官员称,现在约有90个国家的2万名武装分子加入了“伊斯兰国”,6个月前,这个估计数还是1.4万人。现在,可能已经不是讨论是否会“癌扩散”,而是要讨论如何防止“癌扩散”的时候了。
3月,正值大地回暖,万物复苏,可世界并非如你我眼前这般春和景明,和风习习。远在中东的伊拉克,接近3万伊拉克联军正向被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占领的区域发起新一轮猛攻,而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此前不久,3名英国中学生却被发现已越境加入“伊斯兰国”组织。这,也就引出了丘山今天要说的“伊斯兰国”“癌扩散”的话题。
癌症患者到了患病晚期,会有癌细胞扩散现象,那基本意味着病入膏肓,无法清除了。现在有人把这个比喻用到了令世人瞩目的极端组织“伊斯兰国”身上。美国《华尔街日报》日前刊登了一篇题为“‘伊斯兰国’的全球野心”的文章,声称“伊斯兰国”,“如之前的基地组织那样,癌细胞已经扩散”。
文章认为,“伊斯兰国”组织已经不是地区性问题,该组织有着一个全球性的野心,它在内环、近外环和远外环有一个复杂的战略:其“内环”包括伊拉克和叙利亚等战争核心地区,任务是保住当前领土;近外环包括其他中东地区和北非,任务是领土扩张;远外环包括世界其他地区,尤其是欧洲、美国和亚洲,任务是通过恐怖主义和网络袭击扰乱政治秩序。
另一家媒体《纽约时报》则刊文称,美国国防部情报局局长、海军陆战队中将文森特·斯图尔特在一份评估报告中说,“有了阿尔及利亚、埃及和利比亚分支之后,‘伊斯兰国’组织的触角开始向全世界延伸”。
从多方媒体获知的数据,丘山个人感觉,这一判断并非危言耸听。
根据美国情报官员的最新估计,叙利亚和伊拉克已加入“伊斯兰国”极端组织的外国人已经达到前所未的数字:来自全世界的两万人参加,其中至少3400人来自西方世界。
美国情报部门相信,有多达150名美囯人曾经试图前往,其中一些人已经成功抵达叙利亚战区。美国全国反恐中心负责人尼克·拉斯马森说,前往叙利亚的外国战士人数史无前例,远远超过过去20年里的任何时刻前往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拉克和索马里发动“圣战”的外国人数量。
这是美国的情况,美国的盟国呢?
在英国,反极端主义组织奎利姆智库估计,约有600人从英国前往叙利亚和伊拉克加入战斗,而且参与者正越来越低龄化。英国反恐警察局不久前公布的一个具体案例是,3名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从伦敦乘坐飞机前往伊斯坦布尔,再转道前往叙利亚。而这3名女孩在英国的学校里还清一色都是优等生。
在德国,德国联邦宪法保护局局长表示,约200名曾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参战的极端分子已经返回德国,对德国构成安全威胁。
在澳大利亚,澳大利亚广播公司称,至少110名澳大利亚人奔赴中东与武装分子并肩作战,其中三四十人是女性。
到底有多少国家的人加入了“伊斯兰国”?美国情报官员称,现在约有90个国家的2万名武装分子加入了“伊斯兰国”,6个月前,这个估计数还是1.4万人。在过去3个月,“伊斯兰国”的崇拜者在埃及、阿尔及利亚、阿富汗和利比亚纷纷涌现。
现在,可能已经不是讨论是否会“癌扩散”,而是要讨论如何防止“癌扩散”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估计很多人会产生跟丘山同样的疑惑:区区一个“伊斯兰国”,既臭名昭著,又处境恶劣,靠什么魔力吸引那么多头脑健全者如飞蛾扑火般投入它的怀抱呢?
一个已经广为人知的手段是网络。有媒体报道,“伊斯兰国”组织及其支持者每天通过推特和其他社交媒体发出多达9万条信息。这个数字着实令人咋舌。
还有媒体报道,加入“伊斯兰国”的武装分子每月都能领到500~600美元的工资,失去父母的孩子和伤员还能得到很多“补贴”。但这显然不是那些追随者不远万里加入该组织的理由,只能说是“伊斯兰国”给予追随者的一点“温暖”。
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丘山曾读过一篇《如何在全球恐怖的背景下与“忠实信徒”共享世界?》的文章,文章作者推荐了一本埃里克·霍弗在1951年出版的《狂热分子》的书,似乎作出了某种合理的解释。
什么是狂热分子?文章首先圈定了一批“忠实信徒”——制造了巴黎恐怖袭击事件的罪犯,那些活跃在“基地”组织、塔利班、“伊斯兰国”组织或“博科圣地”组织内部的分子,而“伊斯兰国”的追随者们显然也是“伊斯兰国”的“忠实信徒”。
“狂热”正是“忠实信徒”的一个明显特征。狂热源于性格而非思想。霍弗认为,让一个人变成“忠实信徒”的原因并非贫困,而是挫败感。这是一种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更好条件的感觉。霍弗认为,“失意者在所有大众运动的早期信徒中占绝大多数,他们通常自愿加入其中”。
这类人普遍拥有的性格特征之一是,他们可能感到自己无法适应社会。对移居他地的少数群体的孩子而言,情况可能就是如此。他们与自己故乡的联系以及对自己移居地的认同感都很可能极其脆弱。
作者的这段分析恰好对应了“伊斯兰国”的刽子手“圣战者约翰”穆罕默德·埃姆瓦齐的成长经历。埃姆瓦齐正是在幼年时代随家人从科威特迁到伦敦,然后在西伦敦的一个多民族聚居区长大。后来在伦敦威斯敏斯特大学学习信息科学和商业管理期间,同学们普遍认为他有点儿拘谨。
对于“伊斯兰国”组织的“忠实信徒”们而言,“伊斯兰国”就是他们的信仰,这个信仰告诉追随者们怎样去思考、怎样去感知,以及去做什么。它提供了一个包罗一切的“社区”,提供了活着、杀戮及死亡的理由。它用充实感取代了空虚感,用目的性取代了漫无目的。它提供了一个“事业”,这种事业有时高尚,有时卑鄙,但这毕竟是事业,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丘山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国内屡禁不绝的一种组织:传销。有许多深陷其中者面对警方营救或者家属规劝却执迷不悟,丘山现在明白了,原来正是传销组织刻意营造的一种集体氛围和强烈的目的性令参与者痴迷,这种充实感如梦如幻,令其愈陷愈深、欲罢不能。
“忠实信徒”们主张信仰的绝对性,要求绝对忠诚。“忠实信徒”是那些接受这些说法并欢迎这些要求的人。与传销组织不同的是,“伊斯兰国”要求他们准备好杀戮并为他们的事业献身,因为对他们而言,他们的信仰在全世界的成功比他们或任何人的生命都重要。
如何防止“伊斯兰国”之“癌”不断扩散?
战争可能能够控制这些信徒,但暴力无法彻底清除他们。因为威慑愿意去死的人非常困难,消灭其思想也很艰难。要弱化这类人偏执的思想,恐怕只有在更具吸引力的思想影响下才会有效。
除了飞机和导弹,与恐怖主义作战,我们或许还要实行一种思想上的战争。显然有人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奥巴马在一次谴责恐怖主义的讲话中说:以极端方式教人走向暴力,是一种仇恨思维。而消除这种思维的最佳方法之一,是以我们这个多元和宽容的社会作为典范,展示我们的社会欢迎所有人——其中也包括这种信仰的人。
从长远来看,重视并回应许多人当下具有的挫败感,从而提前预防和阻止“健康细胞发生癌变”,似乎是针对恐怖主义釜底抽薪的解决之道。
(作者:西城丘山)
来源:国防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