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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沙特炫耀武力背后
发布时间: 2015-05-24 浏览次数: 72

利雅得正频繁地展示它的武力,过去是利用它资助并武装的逊尼派组织,现在干脆亲自上阵,出动战机空袭也门。与此同时,它还操控国际油价以打压对手;进行劳工改革以增强经济实力;并对宗教宣传实施更大掌控以巩固其刚获得的自信。问题是沙特的强势将会进行到什么程度,对于动荡的中东这将意味着什么?

每天晚上7点,在一贯喧嚣的沙特首都利雅得,生活似乎突然停止了,整个国家陷入宁静。商人、公务员、普通家庭聚集在电视机前,等待比黄金时段肥皂剧更惊心动魄的事件——沙特领导的对也门的空中打击。

一身军装的阿米德·阿斯里准将平静地讲述空袭的细节,兴致勃勃的观众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也门的高清地图,追踪胡塞武装——不幸成为沙特空军最新打击目标的伊朗同盟——遭受的每一个重创。

在沙特全国各地,到处可看到为空袭“祈福”的广告牌和条幅。毕竟这是沙特近1/4个世纪以来第一次发动战争。新闻媒体将空袭与K hozaz战役相提并论。那是在1500多年前阿拉伯部落为对抗来自也门的波斯入侵者发动的一次起义。

公众不仅支持沙特的新战争,同样支持它在中东所扮演的新“警察”角色,填补美军撤离后留下的权力真空。“今天没有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的阿拉伯国家,明天将会感到后悔,”电气工程师穆罕默德·哈姆丹坐在利雅得郊外一家烟馆里,看着电视发表评论,“你要么支持我们,要么反对我们。”

最近,沙特民众所展示的骄傲和民族优越感显示了一个更大胆、自信的沙特正试图在中东地区乃至整个世界扩张其地缘政治影响力。不到5个月前,沙特王室刚刚完成权力更迭,国王阿卜杜勒去世,他的弟弟萨勒曼继承王位,现在,沙特放眼本国疆界之外,力图在政治经济上扮演更积极角色——一个可能急剧影响巨变中的中东地区战略平衡的角色。

利雅得正频繁地展示它的武力,过去是利用它资助并提供武器的逊尼派傀儡武装,现在干脆亲自上阵,出动战机,试图遏制地区宿敌伊朗日益扩大的影响力。它修改了石油政策,以在外国资本方面获得更大影响力,与此同时,它正在进行劳工改革以增强经济实力,并对宗教宣传实施更大掌控以巩固其刚获得的自信。

上周,惹人注意的是,萨勒曼国王并未出席华盛顿-阿拉伯峰会,这一举动既有象征意义,也是出于战略考量。通过委派王储穆罕默德·本·纳伊夫代为出席,萨勒曼将沙特王室第三代的首位第一顺序继承人推到了聚光灯下,象征外交上权力的传承。沙特国王同时传递了一则信息:沙特王室不再任由华盛顿的召唤驱使。然而,这一切变化都发生在新政权面临重重问题的时候。利雅得与伊朗的持续冷战,加上无休止的叙利亚内战,伊斯兰国在伊拉克的存在,也门升级的暴力局面,令这个国家有着同时被卷入多场战争的危险。在国内,它还面临着顽固的宗教极端主义问题,在人权问题上不停受到西方指责。

在这一切背后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沙特的强势将会进行到什么程度,对于中东地区这将意味着什么?

“过去几十年,沙特过度依赖它的盟友,习惯了等待认可和绿灯,而不是主动捍卫自己的地区和全球利益。”沙特《利雅得报》的政治编辑哈尼·瓦法说,“我们有政治和军事资本,并准备使用。”

流亡者之都

亚辛快速走过酒店大厅,他被多名也门顾问包围,后者又被穿蓝色制服的沙特保镖所包围。过去两周里,亚辛先生一直利用位于利雅得心脏的五星级酒店作为临时外交部,召开了无数次的会议,直到深夜还在不停打电话试图争取国际支持,与此同时,也门的暴力局势持续升级。今天,这位流亡的也门外交部长正在举行内阁会议,并向沙特官员做简报,讨论新一轮空袭。“沙特正投入军队和资源保护也门人民和合法的政府,”亚辛正在和也门部落领导人会面,试图争取他们的支持,“在也门,我们只能做囚犯。身在沙特我们却可以治理国家。”

近年来,利雅得已经变成了沙特的逊尼派盟友们的避难天堂,就像曾经的卡萨布兰卡,成为下台独裁者、流亡部长、被革命驱逐的阿拉伯领导人寻求庇护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期盼权力回归的一天,无论这一希望有多么渺茫。

叙利亚革命和反对力量国家联盟前领导人阿玛德·贾巴已经把利雅得当成家,和他同样命运的还有很多自由叙利亚军的将军,这些人拿着利雅得的资金、武器听从沙特的指令,背叛了叙利亚总统巴萨尔·阿萨德。20111月,阿拉伯之春中被推翻的突尼斯前总统本·阿里一直悄悄居住在沙特首都。形形色色、不胜枚举的流亡领导人们无不象征着沙特遏制伊朗政策的失败,过去10年,利雅得暗中资助的众多代理人战争均以失败告终。

在阿卜杜勒国王领导下,沙特将希望寄托于遍布阿拉伯世界的逊尼派代理人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打败伊朗支持的什叶派势力。从黎巴嫩北部到巴林南部,每一个小镇,每一个村庄都是双方争夺的目标。2005年以来,利雅得向黎巴嫩、伊拉克和巴林陆续投入了约300亿美元,试图创造一个由沙特情报机构指挥的庞大逊尼派网络。

然而,到2014年,利雅得终于意识到代理人战争的局限性。进攻受到拖延,起义被镇压,战争失败。在黎巴嫩,逊尼派领导的政治运动未能遏制什叶派武装真主党的势力。在伊拉克,面对伊朗的强大影响力,逊尼派的部落反抗运动迅速凋零。在叙利亚,经过4年的内战,阿萨德的地位似乎更加稳固了。更糟糕的还在后面。20151月,已经占领也门首都萨那的什叶派胡塞武装驱逐了沙特支持的总统哈迪。在利雅得看来,伊朗和它的代理人第一次逼近沙特领土。

“十多年来,面对伊朗的挑衅,沙特一直保持沉默,”沙特王室的一位亲信声称,胡塞武装的行为让沙特王室“勃然大怒”。“伊朗势力侵入也门跨过了最后一道不可逾越的红线。”

策略转变

325日,哈迪政府被胡塞武装赶出亚丁,被彻底赶出了也门领土。萨勒曼国王将沮丧转变成行动。执政仅两个月的他向也门派遣战机,启动了持续一个月的空袭,让沙特陷入了继1991年海湾战争后的第一次正式战争。名义上,“果断风暴行动”的确切目标并不清楚,据说整个空袭行动让美国外交官们“深感疑惑”。沙特军队称空袭的目标是“恢复也门的合法政府”并“保护也门公民免受胡塞武装和前总统萨利赫军队的迫害”。然而,在经过一个月的空袭后,约1000人遇害,哈迪政府依然流亡利雅得。

空袭造成的人道代价接近天文数字。虽然沙特承诺愿意全额负担联合国人道救援资金总计2.737亿美元,救援机构依然无法救助全部30多万名因空袭失去家园的也门人,还有约200万平民急需食物和医疗。人权观察组织指责沙特在空袭中使用了从美国购买的集束炸弹。2008年,116个国家签署协议禁止这种炸弹的使用,但其中并不包括沙特和美国。虽然利雅得宣布“果断风暴行动”已经结束,但每天的轰炸依然在持续。

无论结果如何,分析者和外交官们普遍认为,此次空袭的主要目标是向盟友和敌人——主要是美国和伊朗——传递一则信息:沙特做好了单独行动的准备。它不再满足于乖乖地在一边旁观。“我们作为一个国家,准备对抗侵略,哪怕我们的盟友选择视而不见,”一位参与空袭的军队指挥官说。在利雅得看来,空袭标志着中东卫兵的换岗,新的地区秩序正在形成,而沙特将成为领导。“你向周围看看就会发现,所有传统阿拉伯强国——伊拉克、叙利亚、埃及——都已陷入混乱,”亲政府的《半岛日报》执行编辑贾瑟尔说,“这个地区需要一个阿拉伯强国,沙特在萨勒曼国王领导下正准备承担这一角色。”

沙特军官们私下夸耀说,他们在也门的行动是如此迅速,“直到空袭开始前4个小时,美国人才得到消息。”但事实上,利雅得的行动并没有它炫耀的那么快——早在201410月,前国王阿卜杜勒据说已经警告过西方官员军事行动的可能——真正让西方外交官惊讶的是,沙特在也门问题上能够如此迅速地建立起一个“自愿联盟”。

“我们早已知道,如果冲突涉及到边界,沙特做好了行动准备,”一位驻利雅得的西方外交官说,“我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借这件事弄出来一个逊尼派联盟。”沙特很快就说服力他们忠实的逊尼派盟友——约旦、阿联酋、巴林和埃及——参与空袭。沙特军队知情者说,这是一个利雅得准备反复在中东地区使用的联盟,以联盟的名义,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抹掉伊朗的影响力。3月,在阿拉伯联盟通过的一项动议中,沙特和埃及开始将这个联盟变成永久性的“阿拉伯联军”,用于未来的反恐行动和向其他被困的阿拉伯同盟政府提供援助。在永久部队的名义下,沙特试图用他们的先进的美国武器、埃及和约旦的充足人力来保护自己的利益、对抗极端组织、对什叶派运动发动战争。沙特拥有84架先进的F-15战机可以调派,很快他们还将拥有超过200枚先进的爱国者导弹。对他们而言,也门只是一场军训。

“我们建立联盟是为了对抗伊朗对地区稳定的破坏,”一位沙特军官说,“今天是也门,明天是伊拉克,然后或许是叙利亚。我们将打击被伊朗和其代理人涉足的地方。”虽然很难区分虚张声势和利雅得真正的战争意图,但不难从战争热情中看出沙特对自己未来的地区定位。沙特官员们神气十足地宣扬“积极主动”的军事原则,不禁让人联想到奥巴马的前任乔治·W·布什。“这不是战争,”一位军事指挥官谈到也门行动时说,“这是先发制人打击。”

利雅得的自信同样体现在它对另一种有力武器——石油——的应用。过去1年,随着国际原油价格大幅下跌,沙特完全可以减少产量,再次提升油价。在过去它一定会这样做。但这一次却是例外。它依然继续以创历史纪录的水平开采石油,即使面对史无前例的386亿美元预算赤字也毫不退缩。沙特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通过保持产量和低油价,可以成功打击伊朗。不同于利雅得,伊朗并没有几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来缓解油价下跌的损失。油价的暴跌还同时伤害了同样严重依赖石油的俄罗斯。普京对伊朗和阿萨德政权的一贯支持早已导致利雅得和莫斯科关系紧张。虽然沙特不节制地产油也可破坏美国新生的页岩油产业,但地缘政治利益的考量显然处于第一位。“保持石油产量是沙特外交政策的新工具,”沙特阿拉伯新闻网华盛顿办公室主任希沙姆·梅勒说。

沉重的就业负担

2011年,拉蒂法·阿尔瓦兰是8万名在美国留学的阿拉伯学生之一。当时,很多沙特人将美国文凭看成一种荣誉勋章,4年的大学时光只是为了等待,回到沙特后自然有一个报酬优厚又轻松安逸的政府职位。然而,阿尔瓦兰女士想要更多。在华盛顿大学攻读M BA学位时,她对西雅图的咖啡文化产生了浓厚兴趣。她很好奇,为什么很多西式样啡,从有泡沫的拿铁到丝滑的玛奇朵,都可以用机器制作,只需要按下一个按钮。而沙特人常喝的阿拉伯咖啡制作起来依然繁琐,需要等待半个小时。“我们的咖啡制作技术还停留在石器时代,”阿尔瓦兰说。于是她研发了一款自动电水壶,专为制作阿拉伯咖啡设计,参考意式浓缩咖啡机的原理,几分钟就可以制作出温度恰到好处的阿拉伯咖啡。她还开发了一系列速溶阿拉伯咖啡。阿尔瓦兰的咖啡和水壶主宰了沙特各地超市的货架,甚至打入了科威特市场。她的公司目前雇佣了超过70人。在读大学的时候她被看作梦想家。现在,她代表了沙特的未来。

沙特能否在地区扮演主导角色部分取决于它是否能够成功改革其规模位居阿拉伯世界第一位但却结构单一的经济。几十年来,沙特石油收入也是公民的就业基金,某些时期,利雅得向90%的公民提供政府职位和各种福利。稳固的政府工作、每月最低2000美元的工资收入——私营领域最低收入标准的两倍——累积多年后导致了膨胀臃肿的公共部门和濒临崩溃的私营领域。截至今年1月,75%的沙特人在政府机构工作。公共部门的薪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1%,总计约800亿美元,是沙特财政预算中最大的一项开支。

工厂、酒店和餐厅等私营企业大多从国外招募工人。这些人大多来自约旦、埃及、巴基斯坦、孟加拉和印度。成千上万的外籍劳工填补了从出租车司机到胸外科大夫的各种职位。目前,多达900万外国人组成了沙特的劳动力大军,承担私营部门超过80%的职位。与此同时,约60%的沙特人年龄不到30岁,利雅得政府必须想方设法吸收每年新加入劳动力队伍的10万公民。

2011年起,政府开始推行劳动力队伍“沙特化”,鼓励工厂和公司雇佣沙特籍员工。结果喜忧参半。据劳动部报告,2011年至2014年间,沙特私营领域雇佣人数增加了30%,其中沙特人的比例从10 .9%增加到15 .2%。虽然有各种措施,沙特的失业率依然高达10 .5%——几乎是政府目标的两倍——而30岁以下沙特人的失业率更高达30%

虽然沙特的私营经济还有待发展,新一代的年轻沙特企业家从美国和欧洲回国,准备创业。奥萨马·纳托近距离目睹了这场经济革命。自2010年以来,作为天使投资人,纳托先生和他的创新商业方案公司已经投资创建了8家沙特公司。他说,过去几年里深刻的“文化变革”导致了沙特私营领域自信的增加。“资本投资无处不在,有技术的人才一直都有,但过去投资人更愿意选择可靠的国际公司。”纳托说,“现在,目睹了成功的例子后,人们开始对“沙特化”有了信心。

感谢一系列的税收优惠和众多利好政策,利雅得开始见证一个新生商业和投资阶层的出现。2014年,虽然油价大幅下跌,沙特经济增长率依然达到5%,利雅得开始更多依靠年轻的私营企业。

圣地保管人

来自巴基斯坦、印尼、埃及和远至中国的朝圣者们涌入麦加的先知寺巨大的大理石拱门。这座清真寺是伊斯兰教第二大圣地,也是先知穆罕默德的最后安葬地。穿着简单的白色朝圣服,信徒们陆续进入寺庙向先知的墓地致敬,开始有1200历史的朝觐仪式。随着正午临近,朝圣者们聚集在清真寺庭院里,进行周五祈祷,超越语言、国籍、种族和政治的信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然而,接下来他们听到的布道绝对富有政治色彩。

“我主保佑‘果断风暴行动’,保佑两大神圣清真寺的保管人捍卫伊斯兰世界的运动,”伊玛目卡西姆洪亮的声音从头顶的扩音器中传出,“这不仅是一场关于也门的战争,也事关它的伊斯兰身份。这是一场捍卫伊斯兰世界的战争。”

虽然坐拥石油财富,最近又展示了军事实力,宗教讲坛依然是沙特主要的政策宣传平台。萨勒曼国王经常被冠上“两大神圣清真寺的保管人”这一头衔,沙特从不放过每一个机会宣扬它既是伊斯兰教的诞生地,也是其守卫者。

利雅得继续利用国家雇佣的神职人员和学者发布宗教裁决,以巩固大大小小的王室政策。这其中包括维护禁止女性开车的禁令、实施夏令时的决定等等。然而,在2015年,沙特王室更进一步,利用其对伊斯兰大学和著名宗教人士的影响力保护其海外利益,赋予地区盟友们宗教合法化,谴责敌人为伊斯兰教叛徒。

在一次公开镇压行动中,沙特政府逮捕了著名的神职人员穆罕默德·阿瑞夫。因为他在电视布道和演说中指责埃及军方政变推翻前总统穆尔西。利雅得一直反对穆尔西领导的穆斯林兄弟会运动,还公开声明,沙特神职人员绝对不能批评埃及的军事政变。201410月,在第一次被投入监狱后,阿瑞夫再未涉及埃及话题,后来还成为沙特空袭也门的忠实支持者。

受到政府严格掌控的当然不只是布道台。沙特女性被禁止开车。2014年,博客作者兼政治活动家莱菲·巴达维因为在批沙特王室家族的博文中“侮辱伊斯兰教”被判接受鞭笞1000下。

类似高压手段有时会引起沙特的西方盟友的不满。在最近一次争端中,2月,瑞典外交部长玛戈特·瓦尔斯特伦引发了一次外交危机。她形容沙特王室专制独裁,谴责对巴达维实施鞭刑是“中世纪”野蛮行为。

利雅得迅速做出回应,召回了驻瑞典大使,并拒绝更新瑞典公民的商业签证,每年价值13亿美元的瑞典对沙特出口因此受到威胁。瑞典国王卡尔·古斯塔夫不得不亲自给苏勒曼国王写信道歉,才化解了这次危机。

虽然备受批评,然而沙特在妇女权利问题方面也取得了一些进步。2013年,约30名女性加入了王室亲自挑选的议会,而更多的女性则像阿尔瓦兰一样在私营领域取得成就。

极端主义威胁

穆罕默德·阿布·贝克尔代表了对沙特政权的另一种威胁——一种更可怕的威胁。这位22岁的前工程系学生说他感受到某种“宗教召唤”,决定加入极端组织IS

“我们必须保护我们的土地不被什叶派侵略者侵占,”阿布·贝克尔在叙利亚北部通过Skype(网络即时语音通信工具)发表声明说。

当被问到他为什么要加入已经危及到沙特王室的圣战者武装运动时,阿布·贝克尔重复了利雅得一直宣扬的逊尼-什叶派争夺中东论。他说,“如果逊尼派不站起来,波斯人和扭曲教义的人将会摧毁我们。”

2000名沙特人追随阿布·贝克尔加入了IS极端武装。他们只是最新一代被圣战组织诱惑的沙特年轻人——这个威胁一直是沙特当局挥之不去的噩梦。

沙特内务部发言人曼苏尔·图基少将说:“无论白天黑夜,我们最大的担忧都是恐怖主义。”

过去30多年里,阿拉伯世界所经历的众多冲突和战争——包括上世纪80年代苏联入侵阿富汗、2000年美军入侵伊拉克——吸引了成千上万沙特人加入圣战,奥萨马·本·拉丹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

现在,叙利亚正在变成失败国家的边缘,IS在伊拉克扎下了根,加上也门的动荡局势,沙特同时面临多场冲突,无不在吸引成千上万的沙特年轻人,诱使他们走上极端化道路。

图基说,“只要有冲突,极端主义就有机会趁虚而入。这正是让我们担心的原因。”

沙特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过去两年,沙特发生了11次致命的恐怖袭击,导致8位公民和11位安保人员死亡。4月,沙特再次发生恐怖袭击,在利雅得东部,自称IS支持者的极端分子杀死了一名警察。

虽然面临众多挑战,沙特人却认为他们的国家比任何时候都更强大。从也门战场到利雅得证交所,官员们认为,沙特已经准备好了在中东地区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过去几十年,我们一直是西方的伙伴和盟友,”《半岛日报》执行编辑贾瑟尔先生说,“现在,沙特该自己站起来了,而且要站得高高地。”

(作者:Taylor Luck;原载:csmonitor;编译:宇)

来源: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