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质疑无人机战略的合法性，但没有人怀疑其有效性。没有人喜欢无人机，但是没有无人机，情况会比现在糟糕得多。

在“圣战主义”已成为许多国家最主要安全威胁的今天，有必要明确一点：曾对西方世界，尤其是对美国本土造成最大安全威胁的恐怖组织、总部在巴基斯坦的“基地”组织其实已基本被摧毁。如果认真统计，可以看出美国的反恐行动已杀死“基地”数代领导人，并把剩下的有限领导机构逼到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交界的小面积山区内，在那里他们很难进行对外交流和部署，想要完成类似“9·11”的恐怖袭击已不可能。

做到这一点的不是大规模地面部队或小组特种士兵，而是无人机。

这其实是个战略上的胜利，但这个胜利不像一般的胜利那样被大肆宣传和庆祝，五角大楼甚至在这方面刻意保持低调，淡化了胜利的意义，掩盖背后一次次秘密行动。但这一胜利成果是非常具体而真实的，恐怖组织高层领导人被精准地炸死不会是大新闻，尽管其意义是巨大的。无人机成功执行过太多类似行动，但偶而也有失误，包括两名美国人质被意外炸死，因为他们被关押的地点正是恐怖头目活动的地方。奥巴马曾在公开场合就此道歉，而官方道歉的背后，是关于无人机战略的种种讨论。

首先讨论的是是否继续执行“定点清除”任务。“定点清除”指有具体的袭击目标，这种形式目前在巴基斯坦境内的无人机战略中还是合法的。不过自从2013年奥巴马政府收紧审核程序之后，“定点清除”个案的数量已经明显减少。2014年，在巴基斯坦执行的“定点清除”任务只有24次，相比之前几年少了很多，其中平民伤亡率不到10人。

另一个争议是，无人机战略是否应由五角大楼联合特种行动指挥部操作，而不是像现在，完全由中情局直接操作。白宫认为将行动全交给军方是可行的，这样会有更多监管和透明度，同时能让中情局专注于收集情报，而非部署军事行动。不过中情局掌握所有在巴基斯坦的无人机行动，除了“定点清除”，收集情报也极为重要，部分情报还是与巴政府分享的。无人机在巴基斯坦的行动从不曾被公开化，在国内也从未被合法允许，但配合巴基斯坦政府大规模地面反恐行动，已经是不可或缺的。

很多人质疑无人机战略的合法性，但没有人怀疑其有效性。在今天的安全环境下，无人机是否应该在武器库中占据一席之地根本是没有意义的问题。的确，这个战略引发公众不满，尤其是在穆斯林世界；的确，这个战略可能让其他国家效仿，尤其是意识形态不同的国家；的确，如果不辅以其他军事支持，无人机战略也会失败，也门政府的垮台就是个例子。但无人机是消灭恐怖组织领导层成本最低、最有效的武器，对这类恐怖组织来说，一旦领导层遭遇打击就会受到重创。而这类组织——从之前的“基地”到现在的IS——都形成了对西方世界最主要的威胁。如果我们现在还处于反恐战争中，那么无人机战略就不能停止，没有人喜欢无人机，但是没有无人机，情况会比现在糟糕得多。

（作者：Michael O’Hanlon，布鲁克林研究所资深研究员）

来源：南方都市报